Swtie.

〔星鬼杰〕有借有还

 
*OOC是我的，我只借用姓名

*私设深藏不露老油条卧底×初出茅庐小野猫警察

        从前很多人看到王琳凯都不相信他爸是某个警局的大队长，也想不到王琳凯有一天也会加入这个队伍，但是他偏就去了，少时的酒肉朋友笑话他是披上虎皮就要唱武松，王琳凯偏就唱了，还唱得比哪个都利索。

       
        上任的第一天，他爸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跟他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个世界，不应当是这样。

       
        王琳凯当然看过那部电影，但是他想不通他爸为啥也看过，他也不懂这句话，他觉得没意思，这个世界当然不是这样，他就是为了逃避这个规则才选择这个职业，如果谈不开，还不如做个救生员，日日懒散在沙滩上，闲了下水游个来回。

       
        九月的香港依然带着夏天的热气，就算是晚上都没有减少多少，混合着灯红酒绿熬成一锅烂熟的汤，而王琳凯，是这锅汤里一片毛肚，已经煮过了时候再不离开就会老硬，让他更加想快点下班，想脱了制服快点去游泳。

       
        纵然是躲进了长街的阴影，那热气也像是刚卸了妆的站街女，扯开领口的两颗钮扣还是扑面的红。

       
        而朱星杰凉快得很，他在自个儿的酒吧里听着台上的歌声，一首歌将了，今天也该到了该去溜达一圈的时候。

       
        在冰凉的呼吸结业咽下最后一啖烟，烟头在半透明玻璃上碾碎，朱星杰抬起桌上的烟灰缸一角跟着地心引力旋转落地，这点声响在吵闹的酒店自然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但是至少对面的副手接收到了信号，他叼着烟站起来，睇着眼色凑上来问去哪里。

       
        “尖沙咀咯，九月事多嘛。”

       
        这里一直是个好地方，也是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的温床，除了尖沙咀外表上镶嵌着金色的那些个生意，自然还有藏在下面的灰色经济，向来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区域，话事人多的地方只会增加摩擦的几率，于是灰色中的白色也更多的参与其中，尖沙咀吸引人的不止是崭新的钞票，还有各色的脸上各色的惊艳。

       
        朱星杰在这里也是名声相当响亮的人了，见得多了，店里被搜索到违规物品是正常操作，总之顶锅的是哪个也到不了上层的人头上，只是面前用枪管抵着自己的人倒是少见的成色――并不是一张属于黑色的脸，满脸的鄙夷和傲气，带着薄茧的手指依然纤细，搜遍全身没有收获还一脸不信任的扫视着。

       
        有的人天生就是带着这样的气势，不是从小根正苗红的长大，很难见到这样的味道，像是一口呛人的烟，朱星杰还是想尝尝。

       
        很久之后王琳凯都在设想描述他们相遇的措辞，最终他归结于恐怖故事，开头要有刀光剑影，要有光怪陆离的金属森林藏着无数的野兽，比如拾捡恶臭腐肉的秃鹫，或者叶间一闪而过的豹纹花样，还有伪装成血红花朵的狩猎者眼睛，以及立在高处俯瞰的金隼。

       
        跟条子接触的多了，朱星杰学会的第一条规矩是隐藏自己，撇了撇嘴垂下眼睛，摆好无辜姿态，像是委屈着莫名被搜身还被人抵在墙上，心里却还扫着面前人精干的肌肉。“阿Sir，抓我做咩啊？”

       
        这一问倒是把王琳凯问愣了，尖沙咀艳丽的脸孔有很多，但是朱星杰不是同一种味道，白得像是一抹月光，眼角又红的像是滴血，他几乎想舔上去，品尝到底有没有血腥味。

       
        就算是这样王琳凯也不可能放弃的，还好多年的学习教会他足够多，包括纵然是再严密的仓库也容易混入假货，只要有想去的地方，总会有渠道。

       
        但是在朱星杰看来，守卫森严也是挡不住一只小野猫的，时隔两个小时的重逢不仅没有意外还有一点惊喜，到底是自己一眼相中的猎物，嗅觉倒是灵敏能找到这里。

       
        想到这里，朱星杰还有点得意，回身遣散了手下，关上房门的声音把藏在桌下的小动物吓得一抖，朱星杰忍不住轻笑出声，抢得先机用随身的匕首抵住他的喉，膝盖顶住小家伙的胯骨，随手解开人腰带。

       
        王琳凯再没有刚才用枪指着人时候的得意了，官方配备的东西总是中规中矩，脱了裤子就藏不住装备，外套也被扯了扔到一边，浑身连防弹衣都没有。

       
        朱星杰用最粗暴的方式解决了自身安全问题，礼物的包装也已经拆开，确实到了吃夜宵的时间，然而朱星杰还觉得这样的节奏不适合驯养这只老虎。

       
        王琳凯抬头对上胭红晕染似的眼睛，还是那一抹勾魂的笑，朱星杰拈着人下巴仔细打量，满意于对方被自己的吸引，手上的刀刃跟着那一块上下移动的骨头暧昧的划动。“阿Sir，江湖规矩，有借有还。”

       
        还不还的不知道，总之王琳凯大概领悟了是因为最开始自己放了他一马，但是这份羞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除了经常带着人马去他哪里巡逻，借着检查的由子摔两瓶洋酒看着人心疼的呲牙也是日常的娱乐活动。

       
        变化开始于一次围剿计划的展开，目标刚好就是朱星杰的顶头上司，王琳凯有好几次想要提醒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常在夜里痴痴的想，朱星杰的嘴唇怎么那么红，他的耳朵尖看着口感尚好，是不是其他地方也很好咬。

       
        每一场大戏的高潮都是反派在胜利的巅峰被颠覆，王琳凯掐着时间等待，朱星杰也在熬着，收到最大一笔订单的余款后，就像是命运降临般出现的灯光和警笛，黑色在光柱下被围追堵截，困兽之争已无所谓输赢，只是死到临头总要拉着一个垫背的。

       
        朱星杰倒没有想那么多，他扔了箱子坐在车前盖上，验货时偷摸想给自己留下当做油水的纸币只能从袖口拿出来做点烟的引子，学着电影里的姿态吐着烟圈，冷眼瞧着熟悉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像是蓄谋已久的豹子，为了获得最重要的猎物，只能日野追随于野兽，藏在黑色的白色，终于有一日听到了熟悉的号角，于是一击必杀。

       
        王琳凯愣愣看着自己老爹把朱星杰搂到怀里，好像他才是刚毕业就参加大案的亲生儿子，朱星杰扬了扬眉刚要打招呼，王琳凯突变的脸色提示他有危险降临。

       
        死亡结局之前被背叛不论是谁都无法接受，曾经的副手嘶吼着冲上来，即将登上头狼宝座的野兽会在意最后的挣扎吗，又或者只是为了曾经一起喝过的酒赎罪，总之朱星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挡下了，然后是温热的血液，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男孩使劲呼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说话用不上力气，面前的男人眼睛好红啊，不知道亲起来什么味道，最后还是攒着劲说了一句“有借有还？”

       
        烂俗故事开头都是什么都不怕的少年，然后立下决心要做成交除恶的英雄，这个目标还没来得及实现，甚至还没有离开那个巨大的训练营，另一个任务就被赋予在肩头，同样是烂俗的剧情，做一个卧底。

       
        最开始的摸爬滚打，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知何时黑色逐渐融化进生活，只好把自己最后的证据用铁烙印在胸口，顺便纹上了契合身份的tatto，一个合格的卧底应该做到最完美的隐藏，然后成为自己扮演的那个人。

       
        王琳凯是他这场幻觉的终结，带着自己年少时的笑容，仿佛是另一个没有被选择的自己。

       
        男孩儿又笑着咳出一口血，曾经带他入行的大哥跟朱星杰讲，这世上的爱情其实也免不了俗，就算是心头挚爱，也会嫌脏的。

       
        而少年的血，比这火海还要滚烫。

       
        朱星杰总以为，总会有一个人可以自己选择，总会有一个人有一个好的结局，他已经没得选，而这个男孩有的。

       
        最后朱星杰没有躲那口鲜血，就像是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枪口，又或者像很多年前第一次去老师家里，跑过来的小屁孩的拥抱。

       
        总之这一次，朱星杰还不了了。

       
        当然了，王琳凯的性格怎么可能让朱星杰就这么白白占了便宜，带着水果篮来看他只当做敷衍，水果倒是该吃吃，毕竟有人扒好了切成块一口口喂给他，只是肩膀上高级警督的勋章看的人实在不爽。

       
        朱星杰也是嘴欠，有天突然提到了最开始两个人认识有借有还的事情，王琳凯当着人面就开始掰着手指查，查完了确认了，这次真是朱星杰多了一次，朱星杰好歹原来也是尖沙咀的扛把子，这么被捆绑自然也不乐意，嘟嘟囔囔就说这个还不了。

       
        “这有什么还不了的，以身相许就完了呗！”朱星杰看着眼前男孩得意的模样，摇着尾巴就想伸手撸把脑袋，男孩扭头躲过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王琳凯的嘴，可真是挺大，这个嘴唇，好厚啊，刚吃完火龙果又红又润，看着口感挺好，朱星杰看愣了神，王琳凯再等不了了，揽着人脖子就亲上去，朱星杰的这片嘴唇，他总算是亲到嘴里了。